之一

有時候我會想,一個人究竟能承載多少?

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,有時候當自己遇到困難了不說,其實不是因為不好說,也不是不想說,而是不知道要說誰聽好。朋友也許不多,但總有幾個貼心的朋友,推心置腹的交情,有什麼不好說?但是因為自己實在太清楚了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,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負荷朋友的困擾,當然也會設想朋友們也許負荷不了自己的難處。

也許有更多時候我會想,講了又怎麼樣?到頭來所有的事情還是得自己去面對、去解決,沒有人能幫忙,旁人所能做的只是聽、只是給建議,但問題是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有自己最清楚,自己想怎麼樣也是自己最清楚,有時候旁人的給的意見很超然、很客觀,但問題就是真正在處理的時候,自己沒有辦法這麼果斷或絕決。

顧慮著朋友也許承載不了,也想著自己的問題還是得自己去面對,所以,沈默了。




之二

信任的邊陲在哪裡?

我經常想,信任一個人要到達什麼境界,才能稱為信任;也常想,當信任一個人到了極致,是什麼樣的景況?

我信任你、你信任我,你相信我不會傷害你,我也相信你不會負了我。可是總是在心裡偷偷想著,你說的是真的嗎?有時候雖然對一個人產生懷疑,對一個人產生疑慮,卻沒有追根究柢;可是這不想追根究柢的原因是因為自己要求自己要信任這個人,還是因為猜測自己想得太多,或者,是因為擔心自己根本就無力負荷真相?

如果信任是一個圓,涵蓋了某一個人、某一件事的全部,在這個圓的邊陲是什麼?又應該會是在哪裡?

我想了又想,也許這邊陲是在偶爾切換成靜音的手機,或者是在不自然的笑容裡吧。




之三

孤男寡女有時候聽起來很曖昧,但有時候被稱之為孤男寡女的兩個人也許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。

當兩個人的友誼、相處到達了某個程度,也許這兩個人根本就忘了原來自己與對方呈現一種孤男寡女的曖昧。兩個人之間如果若無似有地有一種情愫在空氣裡漫延,伴隨著心跳加快、臉紅害羞、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、留意對方的反應與表情,這樣應該才構成孤男寡女的要件。

但是如果沒有?

也許有些朋友會讓自己忘了彼此的性別,但好像身份改變了以後就會有一種莫名的約束力從腦子裡跳出來,然後一切就都變了。

謹守分際不需要什麼堅定的意志,也不需要有多偉大的情操,如果從來不覺得彼此的性別不同,如果從來不曾曖昧,又怎麼會逾矩,又怎麼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說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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